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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0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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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娘、娘娘?”黑衣女子不敢置信的看著面前臟兮兮的少年郎。

穆溫煙立刻打斷了她的話, “鐵柱!叫我鐵柱就好!”

黑衣女子的深情微妙的變了變, 此刻已入夜,火頭軍的陣營本就懶散, 兩丈開外並無旁人, 她認出了穆溫煙, 壓低了聲音,問, “娘……鐵柱,你怎麽會在此?”

穆溫煙咧嘴一笑, “此事說來話長, 不過我與小姐姐當真有緣呢。我該如何稱呼你?他們將你抓來, 也是讓你當廚娘吧?且聽我一言,識時務者為俊傑, 小姐姐不妨放下一身傲骨,先答應了他們,否則……以小姐姐的容貌, 逼急了那幫莽漢, 定會對小姐姐你……”

“咳咳, 我講這樣多,小姐姐你明白了麽?”

穆溫呀苦口婆心, 不明白這世上為何總有不太聰明的人。

黑衣女子還能說什麽呢?

她以為將穆溫煙帶走的男子位高權重,一定不會讓穆溫煙涉險,可誰知這才幾天過去,她與穆溫煙就在北魏火頭軍陣營相見了……

這詭異的緣分。

黑衣女子點頭, “好,我聽你的,我……我無名字,他們都叫我三十八號。”是雇傭軍的代號。

三十八……

穆溫煙總覺得不太好聽,至於哪裏不好聽,她一時半會也辨別不出來,“要不這樣,我先給小姐姐取個名,就叫花菇吧。”

黑衣女子,“……”她能嫌棄一下這個名麽

“小姐姐,你是如何淪落至此的?我簡直不敢置信呢。”穆溫煙眨了眨眼。

黑衣女子……確切的說是,終於擁有名字的花菇,她道:“皇上放了我一馬,我便聽了你的話,打算重新做人,但我在大楚殺人無數,遂只好來北魏,但我沒有戶籍,陰差陽錯就被抓來了。”

原來如此……

穆溫煙又眨了眨眼,很想告訴花菇,戶籍什麽的也可以臨時編造的,難怪小姐姐混的這般差,原來是為人太過老實。

穆溫煙迫不及待打聽那日她被傅恒澤帶走之後,蕭昱謹是如何找她的,眼中閃著星子,又問,“那皇上後來有沒有繼續找我?”

花菇正要如實答話。

穆溫煙忍不住抿了抿唇竊笑,仿佛是擔心花菇不知她與蕭昱謹之間的關系,她含羞道:“皇上是我男人。”

花菇,“……”

她當然知道!

才剛剛擁有名字的花菇顯然並不是很健談,不過,經穆溫煙建議之後,她也假意投奔北魏,次日天還沒亮,兩人就被號角聲叫醒。

“虧你有點眼力!伺候好了前頭的將軍們,少不了你的好處!”火頭營的兵頭給花菇松了綁,雖說軍中缺女人,但花菇一身黑衣,又是一臉陰沈,她做男裝打扮,即便不說話,骨子裏的煞氣尤在,兵頭貪婪的多看了幾眼,過了幹癮,並未動手動腳。

花菇會武功,想要逃走並非是難事。

對她而言,真正難的是不知下一步該怎麽走,以及她該做什麽,又或是去哪裏。

她自有記憶開始,每天都在訓練如何殺人。

突然有朝一日,有人告訴她,棄暗投明,找個好男人嫁了,她當真束手無措,不知從何開始。

畢竟,從未有人教過她這些。

穆溫煙睡眼朦朧,她每日都要睡上好些時辰,顯然適應不了眼下的日子。

“小姐姐,你生的美貌,遲早會被人惦記上,咱們趁早在軍營站穩腳跟,以免被人欺,我倒是有個法子。”穆溫煙認真的提議道。

花菇,“……”

站穩腳跟?

難道皇後娘娘還想在北魏軍營長久待下去?

花菇素來話少,“你說。”

穆溫煙道:“我吃過太過美食,也聰明過人,知道如何做美食,但……我太嬌貴了,沒法自己動手,我來教小姐姐做菜?”

花菇,“……”

這話沒毛病,可聽了怎就這般古怪呢。

兩人說幹就幹,穆溫煙腦子靈活,吃過的東西基本上都記住了什麽味道。

吃貨通常都是一個深藏不露的大廚。

而花菇手腳功夫厲害,兩人配合,很快就炒出了色香味俱全的佳肴。即便食材簡陋,但與其他兵卒所食用的飯菜相比,她二人的手藝可謂是絕了。

果然如穆溫煙所料,當天日落之前,她和花菇就被北魏的前鋒將軍叫到營帳問話。

穆溫煙站在花菇身側,她未露出真容,加之身形嬌小的不行,沒有引起懷疑。

那前鋒將軍是個三十出頭的男子,正品酒吃菜,可恨的是,面前小蝶雖是花樣眾多,但分量極少,對武將而言,沒幾口就見底了。

前鋒將軍露出不滿之色,竹箸置於案上,沈聲道:“這些菜是你二人做出來的?”

花菇點頭,穆溫煙告訴她,一定不能做足分量,只有吊足口味,才能顯出她二人的價值,她們才越安全。

眼下看來,皇後娘娘當真……心機深沈。

花菇垂頭,眼角的目光斜斜的看了一眼身側的“少年郎”,心情微妙。

“從今日開始,本將的吃食,就交由你二人來做!”前鋒將軍吩咐道,隨手甩了一錠銀子出去。

花菇站著沒動,那前鋒將軍明顯一怔,留意了一眼花菇。

穆溫煙立刻上前,一臉沒見過世面的樣子,將銀子撿起,擦了擦又小心翼翼揣進了兜裏。

越是沒有欲.望的人,越是危險。

穆溫煙抱住了花菇的胳膊,甚是激動,“阿姐,咱們有錢啊!等回到家就買頭大黃牛!”

見穆溫煙沒見過銀子似的,前鋒將軍便不再留意,揮揮手讓她二人離開。

花菇此刻才猛然驚覺。

她差點誤了大事。

等到走出營帳,花菇壓低了聲音說,“鐵柱,真有你的。”

穆溫煙不想謙虛,“嗯,我當然是最厲害的了,小姐姐以後就會明白。”

花菇,“……”不,她現在已然很明白了。

***

穆溫煙與花菇得了新差事,就無人敢輕易找她二人的茬了。

私底下,花菇終於問出了內心的疑惑,“娘娘……不是,我是說……鐵柱,你打算幾時離開,倘若叫人認出你,那可如何是好?”

穆溫煙很誠實,“我沒打算待多久,等到收集一點軍情,大戰之前,我會給北魏將軍們一份大禮。我男人禦駕親征,我也不能遜色了。”

花菇,“……”

她總覺得皇後娘娘的野心甚是膨脹是怎麽一回事啊?

穆溫煙又說,“小姐姐,你全力配合我,待我二人脫困,我給你找個好人家嫁了。”

花菇,“……”

***

夜幕才將將降臨,穆溫煙與花菇領命,再度端著飯菜送去軍營。

營帳中已不止坐了一位將軍,穆溫煙與花菇端上飯菜,二人皆垂首,雖然不曾擡頭看一眼,卻是聽見了幾人在議事。

“有消息稱,大楚皇後丟了,楚皇這次禦駕親征就是為了找他那個嬌嬌皇後。咱們皇上已下旨,讓我等準備一個身段差不多的妙齡女子,屆時就綁在城墻,引楚皇上當。”

“哈哈哈哈!此計甚妙!我還記得兩年前,楚皇為了迎娶他那皇後,險些與穆家大打出手,真不知那楚後究竟是何等容貌,竟叫楚皇如此著迷?!”

“倘若楚後落入我等手中,那當真是一樁美事,哈哈哈哈……”

穆溫煙淡定的走出營帳,雖是小臉氣的漲紅,但因臉上塗了黑墨,並未露出馬腳。

花菇的手放在了她肩頭,輕輕拍了拍。

穆溫煙給了她一個眼神,“小姐姐放心,我是幹大事的人。我這般美貌,難免惹事,我心裏比誰都清楚。不過沒關系,等我男人來了,不會放過他們任何一個人的。”

花菇,“……”前一刻還擔心她想不開,看來是自己想多了。

***

這一天晚上,穆溫煙做了一個熟悉又久遠的夢。

自離宮之後,蕭昱謹第一次來到了她的夢裏,而且還是以她最期待的樣子出現了。

蕭昱謹剛剛出浴,上身只披著一件雪色中單,衣襟大開,他眉眼上沾了水漬,身上也有豆大的水珠,順著他線條結實的肌理下滑。

那水珠極為調皮,一直往下,沒入了幽深處。

穆溫煙伸出粉色.小.舌,舔了舔唇,一看見蕭昱謹,她就本能的嬌柔造作了起來,“皇上,你怎麽才來?你若再不來,我都要在北魏軍營紮根了。”

男人站在原地,仿佛與她很近,又仿佛離著她很遠。

明明觸手可及,但就是無法靠近。

穆溫煙急了,“你快過來,我……想你了。”

帝王終於溢出一抹淡淡的笑,對她說,“煙兒想要,就自己來。”

穆溫煙從不會委屈了自己,她想要的東西,她必然會得到,不管是直接得到,還是迂回索取。

她擡腿邁向帝王。

可不知為何,無論怎麽往前走,總是挨不到蕭昱謹。

她急了,就奮力去跑,然而腳下卻如同灌入千斤,令得她寸步難行,她只能呆呆的看著蕭昱謹對她淡淡的笑,而這時,清風佛開他身上的中衣,將男子最惹人犯錯的肌理露出來給她看。

穆溫煙驚了一下。

她小腿一踹,從夢中驚醒。

花菇警覺性極高,穆溫煙酣睡時,她就坐在她身邊,“噩夢?”

昏暗中,穆溫煙眨了眨眼烏溜溜的大眼,一陣悵然若失,呆呆道:“不是,是春.夢。”

花菇,“……”

穆溫煙又說,“可惜,什麽事也沒辦成。”

花菇,“……”她想辦成什麽?

穆溫煙難得失眠了,她輾轉反側,又翻來覆去,直至後半夜,花菇終於看不過去,以為穆溫煙是思.春了,亦或是想大楚帝王了,她道:“皇……”

以防隔墻有耳,花菇改了措辭,“你男人已到了西南境地,此時僅與你隔著一條渭河。”

穆溫煙知道,渭河隔開了大楚與北魏,流經西南。

那麽,她和蕭昱謹現在共飲一條渭河水了?

她頓時紅了眼眶,不知是被什麽給感動,頓時安靜了下來,躺在草席上靜靜流淚。

花菇,“……”

***

又過了兩日,穆溫煙以“鐵柱”的身份在火頭軍混了個臉熟。

因著她與花菇的廚藝不可替代,便並未受到苛待。

她一慣擅長各個擊破,再用“純真無邪”麻痹對方,等到對方掉以輕心時,再伺機行動。

穆溫煙四處轉悠了幾日後,她終於按耐不住,背著小竹簍對花菇道:“小姐姐,我要離開一日,若是有人問起,就說我進山采蘑菇去了,並非逃兵。”

花菇不知她又打了什麽餿主意。

許多時候,她完全不能明白穆溫煙的諸多行徑。

她亦不知是她自己不正常,還是穆溫煙不正常。

花菇不放心,這幾日下來,她莫名與穆溫煙產生了“深深的感情”,“鐵柱,你、你要去哪兒?”

按著她的想法,兩人想法子盡快離開北魏軍營才是真的,可穆溫煙一心想要打探情報,以及在大戰當日,搞一個大動作。

穆溫煙道:“這一帶我很熟悉,幼時時常過來玩,我想……我想去見我男人。”

花菇,“……”

“非去不可?”

穆溫煙點頭,“嗯,心急如焚。”

花菇,“……”算了,咱什麽也不懂,咱也不問了。

據說皇後前陣子撞壞了腦袋,以至於癡傻了。

但花菇對此十分懷疑。

以免被人察覺,壞了她二人的計劃,花菇不便與穆溫煙一道離開。

穆溫煙臨行之前,花菇遞給她一把匕首,“鐵柱啊,路上小心,你當真……可行?”

有什麽不行的?

穆溫煙仿佛完全不能明白花菇的擔憂,“我幼時就常一人溜出來玩,這一帶無人比我更熟悉,我還知道一條隱蔽的小路。小姐姐,你安心靜等,我很快就回來與你匯合,你我還要幹大事呢。”

花菇擰眉,仿佛是不放心自家的孩子出遠門,“可……鐵柱,這一帶是魏楚兩國邊界,你如何能輕易去楚地?”

穆溫煙理所當然,“小姐姐,你是想打探我的秘密麽?可這樁事事關重大,恕我暫時不能告訴你。不過……告訴你也無妨,我穆家早年修了一條暗道,路線錯綜覆雜,機關重重,一般人根本走不過去,即便知道路線也未必成功,但我就不一樣了,我幼時就破解了我爹爹的暗道路線,可把他氣壞了。”

“……”

花菇面無表情,好像是怔住了。

罷了,她就不該多問。

她甚至懷疑,穆溫煙利用了整整幾日時間四處走動,賣弄“好感”,就是為了今日能夠順利離開……

***

小半天之後,落日西垂。

盛暑難耐,西邊的晚霞遲遲無法消散,晚風卷著白日熱浪,一陣陣拍在臉上。

穆溫煙擰著小眉頭,繼續一步步往前。

小徑茅草叢生,比她的個頭還要高出不少,若非是記憶力驚人,過目不忘,她這樣的嬌軟美人大約要被嚇哭了。

可她為達目的,從來不會輕易妥協,更何況……

她離著蕭昱謹又更近了一步了。

穆溫煙骨子裏的倔強與強勢,使得她不該矯情的時候,堪堪是條女漢子。

也不知走了多久,她渾身是汗。

其實,以她的那點小機靈,壓根不必被北魏抓去,但她既然選擇了去當臥底,那一定要當一個成功的臥底。

依舊是少年郎的裝扮,臉上的黑墨幾乎將她整張臉覆蓋,只留一雙烏溜溜的大眼,如此顯得那雙眼更是炯炯有神,仿佛時時刻刻留意著暗處的動靜,一旦有個風吹草動,她便立刻察覺,如同蟄伏在暗黑中的小獸。

這時,就在穆溫煙總算走出茅草叢時,一陣疾風襲來,緊接著,泛著涼意的長劍抵在了她纖細的脖頸上,“來著誰人?!”

穆溫煙立刻舉起雙手,做出投降的姿勢,她微微側過臉,在看見持劍男子時,穆溫煙心頭瞬間綻放無數小百花,那些花兒隨風蕩漾,好不快活。

“範侍衛,許久不見,你可好啊?”穆溫煙咧嘴一笑,露出整齊雪白的牙。

一慣面無表情,鐵面無私的禦前一等侍衛呆了呆。

他承認,作為一個高手,他在那一瞬間差點失態了。

除卻衛炎之外,範奎也是蕭昱謹的貼身隨從之一,他雖然常年隱在暗處,但穆溫煙見過他。

而他也自然聽出了穆溫煙的聲音,卻是一時半會反應不過來。

不是……

娘娘不是被擄走了麽?

衛炎花費數日也不曾找到娘娘下落,娘娘這是從哪裏鉆出來的?!

範奎啞然失聲。

穆溫煙又說,“皇上他人呢?”

範奎這才回過神,立刻跪地,“卑職給皇後娘娘請安,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!”

講道理,範奎他被徹底折服了。

但他不敢多問,道:“回娘娘,皇上就在前面渭河。”

難道是在洗澡?

穆溫煙眨了眨眼,暗嘆自己來的真是時候!

穆溫煙清了清嗓子,挺直了腰桿,嚴肅道:“本宮與皇上有要事相商,爾等不可靠近叨擾,可都聽清楚了!”

不遠處,茅草叢中,正隱藏暗處的其他侍衛齊齊應下,“是!娘娘!”

穆溫煙邁開細腿往前走,頓覺渾身順暢輕松,這一路走來的疲倦消失大半。

待她走遠,眾侍衛紛紛轉頭望向了穆溫煙來時的方向,一時間完全想不通她究竟是哪裏來。

當然了,穆溫煙也留了一個心眼,穆家暗道是家族以備不時之需,是用來逃生的,即便是蕭昱謹,她也不能告訴。

***

渭河支流,清水潺潺。

帝王站在水中,似在垂眸假寐,河水遮住了他脖頸以下,但水波粼粼之中,隱約可見男子修韌挺拔的身段,隨著微微蕩漾的水波,更顯得旖.旎.勾.人,平白惹的人遐想無限。

穆溫煙遙遙一望,小心肝顫了顫。

她打算給蕭昱謹一個天大的驚喜,於是選擇悄然靠近。

可就在這時,一陣狗吠聲響起,穆溫煙嚇了一跳。

她天不怕地不怕,就是怕狗。

彼時太過頑劣,爹爹拿她毫無法子,一旦她躲起來,爹爹就是把西南翻過來也找不到她。

後來有一次,蕭昱謹想了一個陰招,從軍營借出了獵犬,楞是將她揪了出來。

為此,穆溫煙那次是當真嫉恨上蕭昱謹了。

思及往事,加之此時此刻,穆溫煙又仿佛往事重現,心中湧上的歡喜又盡數消散。

“啊啊啊……”一陣肺活量極強,並且聲線毫無波瀾的喊叫聲蕩漾開來。

水中,帝王驀然睜眼。

他看見一瘦小少年朝著他狂奔而來,這少年面色黝黑,身形纖細,但動作卻是極為靈活,帝王不知怎麽了,怔然了一瞬,當即展開雙臂,任由少年一股腦的撲入他懷裏。

蕭昱謹濃眉緊蹙,垂眸看著懷中人抖著小身板,她大口的喘氣,同樣黝黑的雙手攀附著他的肩頭,河水浸濕了她的衣裳,裏面的曲線也似乎沒了,活像一個還沒長開的少年。

男人久久沒說話,就那麽抱著她,看著她。

穆溫煙喘了一會,擡眼時,惡狠狠的瞪了蕭昱謹一眼,“你討厭!”

終於,帝王緊鎖的眉目稍稍平緩。

她突然消失,又突然出現,總能令得他措不及防。

蕭昱謹走到今時今日,這世上已經沒什麽事能影響得了他,偏生懷中人一次次給他跌宕起伏的刺激。

片刻,帝王才又低又啞道:“幾時逃出來的?”

逃?

穆溫煙不喜歡這個字。

會顯得她很狼狽。

她才不要承認自己是被人擄出皇宮的。

太跌身份了。

見到蕭昱謹,她胡攪難纏的本事又暴增了,“你壞死了!壞死了!怎麽一直不見你來找我?!我還以為這依舊是個夢呢!”

清水濺在“少年郎”臉上,黑色墨汁滑下,漸漸露出她原本的模樣。

蕭昱謹的指腹摩挲著她同樣黝黑的耳垂,一點點的替她洗凈,晚霞映著他的眼,眸子裏淡淡微紅,聲音喑啞,“心肝,你夢見過朕?”

作者有話要說:煙煙:寶寶春.夢了,幹大事的女子,怎麽能總想男人呢?

蕭昱謹:巧了,朕也做了同樣的夢。

煙煙:人家已經開始害羞了,以後還能愉快的造作麽?23333……

蕭昱謹:朕的寶寶終於要長大了麽?

煙煙:甚麽意思?我還不夠大麽?你說!我哪裏不夠大?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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